此情無計可消除,才下眉頭,卻上心頭。
沒什麼,只是突然想回去。大西洋區隔了一個不能回去的地方,鹹膩汪洋蘊藏著誰的悲傷。亞瑟背負隨身行囊,義無反顧踏上歷史的航線,帶點眷戀、帶點冷漠、帶點勇敢、帶點畏懼、帶點期待、帶點悲傷。不安分的思緒使人感到疲憊,面對選擇重返的旅途,儘管旅人始終忐忑不安,仍舊堅定毅然,踏上歷史的航線。
離開英國,前往美國,這趟旅程並不難達成,但不能說走就走。現在的美國,已無人等待亞瑟,亞瑟沒有理由,沒有前往的必要。少了亞瑟的美國,美國依舊是美國,然而亞瑟與他,形同陌路,各自相安無事。
國家不變,變的是人心。乘著夜色,面迎晚風,亞瑟重返位於美國的一處綠地,林蔭夾道的綠徑,在晨早時分看來,顯得格外綠意盎然,而今夜裡獨自遊走小徑,瞧見心頭懸念已久的熟悉,不禁多了份感慨。
穿過小徑,即可看見整齊劃一,一字排開的住宅區,亞瑟踏著沉穩地步伐,神色凝重,望著眼前一幕幕的眷戀,走在回憶裡的此刻,悵然若失。亞瑟經過一幢又一幢的相似建築,數著一個又一個的今昔回憶,過去和現在已然重疊,亞瑟站在歷史的殘影裡,邁步前往回不去的曾經。
最終來到某扇門前,頓足。亞瑟僅是凝望,並無按鈴,如今已看不見門裡的溫暖燈光,他已不再為亞瑟敞開心扉,亞瑟也不再叩響他的未來。如此安靜地看著,看見了,可以了,悄然離開便好。在轉身之際,沉默的門扉突如推開,從裡探出頭的人,瞧見亞瑟,不禁發出驚呼。
「你?」阿爾弗雷德瞧見亞瑟,顯得十分吃驚,同樣的,聽聞記憶裡熟悉語聲的亞瑟,面對這般意外相遇,不免感到措手不及。
「沒什麼,只是突然想來美國觀光,就這麼簡單。」
「哦,這時間?這樣啊......」
「你是阿爾弗雷德,還是我心愛的阿爾?不用回答我,就這麼讓我看看你,這樣就好。」
阿爾弗雷德沒有說話,不知是因聽從亞瑟所言而沉默,或者只是因為面對突如其來的亞瑟,不知該說些什麼。阿爾弗雷德靜靜地看著亞瑟,看著和自己同樣沉默的亞瑟,看著一雙久違的綠眸,淚眼潸潸。
亞瑟無法抑制的,落淚。顧不得形象,顧不得自己,當情深藏盡,最終無聲無語,化作珠淚,無法言喻的,是愛。
沒什麼,只是突然想見你。
淚水告訴我,我依然愛你。
End - by 2014/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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