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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問定心  下篇

  自問奈何逐漸恢復味覺以來,兩人依然過著吃餅的生活,糖餅和藥餅,明明甜度相同,吃起來卻越覺苦澀。問奈何以為,熒禍格外在意「孩子」之稱,是因欲求平等對待,然問奈何並不覺得自己對熒禍有何不平等,而熒禍自從問奈何那年去而復返,便一直懸著一顆心,至今亦如是,問奈何終究敗給如此無解窘境,除非熒禍自己想通,己所懷抱一絲心結究竟為何,這結才可能得解。

  問奈何掛懷熒禍心結,思考多年,至今未解。熒禍當然也曾捫心自問,無奈魔心過於偏執,最終只得三字||問奈何。於是問奈何不明白,熒禍亦想不通,便讓如此心結橫於兩人之間,即使彼此相知相惜,情定心定,卻奈何熒禍之一絲心結。

  「自從回來九曜居,吾之情緒似越加強烈。」熒禍自嘲。

  「自吾回來九曜居,你之情緒似越加強烈,不若孩提那般。」問奈何刻意再補一句。

  「問奈何,吾不是小孩子。」熒禍略顯無奈。

  「冷靜,深呼吸,是吾不對,吾不該刺激你。」問奈何如此安慰,卻不帶絲毫歉意。

  「可是你還會再提。」熒禍埋怨。

  「哈。」問奈何一笑,續道:「熒禍,可願與吾聊聊,長久以來,你之心結究竟為何?」

  「吾,並無心結。」熒禍直言。

  「那絲心結擾你多年,至今仍不打算解開嗎?」問奈何再問。

  「吾未有心結。」熒禍依然肯定。

  「熒禍,你是愛吾,或是恨吾?你是要吾,或是棄吾?」問奈何突發此言,令熒禍甚感納悶。問奈何續道:「你是歡喜,或是悲傷?求得則喜,不得則悲,如今有吾與你作伴,你應歡喜才是,為何仍無法解開心結?」

  「吾,不知。」問奈何欲梳理熒禍情緒,直至此時熒禍才鬆口,原來自己其實不知自己為何有所心結。

  「人有七情六慾,同情憐憫亦是情,為何你棄吾之真情?」問奈何已挑起熒禍情緒,遂更激進。

  「吾不曾!」熒禍聞之,立即否決。何時棄了問奈何真情,那怕只有同情憐憫,熒禍亦惜之愛之啊。

  「熒禍,你究竟要吾怎麼做?」問奈何再拋問題,上回未得解,這回可不會再讓熒禍逃了。

  「吾,不知。」熒禍想了想,終究仍是如此。

  「托你的福,吾身逐漸好轉,現在感覺不差,不如,就要了吾吧?」談話至此,問奈何始終從容以對,即使說出這番話亦風輕雲淡。

  「何意?」熒禍明白問奈何意有所指,卻是不明原因。

  「人之情慾,使人組織家庭,生生不息,而魔之情慾又是如何?」問奈何反問。

  「魔心極端,冷情寡慾。」熒禍淡道。

  「魔心無情,冷情寡慾;魔心有情,豈會無慾?」問奈何再將問題拋回。

  「吾不願侵犯。」知問奈何言語挑撥,是為激起自己情緒,熒禍只得雙手緊握,強迫自己冷靜。

  「看在吾病弱之軀的分上,你壓抑自己,長久以來,真是辛苦你了,哈。」問奈何笑了,這笑在熒禍聽來有些沒心沒肺,然而熒禍並未動怒,仍是壓抑情緒,沉聲道:「問奈何,別逼吾。」

  「哦?如此閒談,吾逼你什麼?」問奈何依然故意,從容表態,彷彿一切盡是熒禍多想。

  聽聞此言竟令人有些抓狂,而熒禍竟感鬆了口氣,放開雙手,腳踏箭步,直逼問奈何。問奈何毫不設防,任熒禍欺身而來,熒禍直問:「為何不避?」

  「吾等你解開心結,卸下心防。」問奈何仍舊從容。

  「吾一心只要你,你的答案?」熒禍正色問道,帶點邪魅、帶點狂態,雙手扣住問奈何頸肩,不容眼前人逃離。

  「非聽到不可嗎?吾做了那麼多,難道不足以信賴?」問奈何淡問。熒禍非是不清楚問奈何付出了什麼,也許是魔心所致,他的思考總有違尋常,但也格外單純。

  「吾信。」熒禍肯定說。

  「哈,真是貪心的魔。聽好了,熒禍,吾要你、只要你,你只屬於吾一人。」至此,問奈何總算脫口,曾欺騙世人乃至天下,所言令人分不清哪句才是真心,唯對熒禍句句坦承,然而坦承卻不坦白,拐彎抹角叫人難以捉摸,種此因果,終須自行化解,

  「問奈何,你說的,別忘了。」熒禍得言,心頭一嘆,若能許願,熒禍只願此刻永恆。

  「熒禍,先從吻開始。」見熒禍眼神,知情慾點燃再難抑制,問奈何索性順從,畢竟此身因熒禍復生,許了這身也算全了他之執著。

  「問奈何,你是否只吻過吾一人?」熒禍並未動作,卻問。

  「是。」問奈何回應,眼裡含笑。眼前熒禍便是如此,他要的,是問奈何的全部。

  「為何十分熟練?」初嘗吻之滋味,熒禍懵懂,任問奈何引導,因此有所疑問。

  「因為對你,吾無須設防。」或是輕柔以待,或是強取豪奪,接觸之際遂順了心、隨了意。問奈何此時坦言,一別平常從容,語聲放軟甚是溫柔,雙眼亦笑得愛憐。熒禍不再糾結,不再猶豫,從吻開始,互許此身,人與魔之愛慾,一旦點燃,一切是那樣自然。

  熒禍宛若葵枝,始終向陽,始終追尋,然而日輪呵護葵枝,不過照拂,何以追尋。問奈何之給予是如此內斂,雖曾冷情殘酷,終究情深默然,而熒禍所求,一如自己對他之慾望,奉獻、佔有、明白他之所有。魔之執著,非人執著,那近乎偏執之狂,即使付出所有,唯盼得以同等回對,甚或更烈,即使他本身無欲無求,一旦對上那人總無法冷靜,如若問奈何是業火,熒禍甘願殞落無間。

  「熒禍,先從吻開始。」

  「寬衣解帶。」

  「嗯,你已全卸下?也罷,吾可要留件單衣。」

  「紅櫻成雙,沾取催情。」

  「怎麼,吾有的你亦然,因何一直盯著?」

  「再續下探,若難忍受,洩身以解。」

  「然後?吾覺得可以了,你怎仍不滿足?」

  「好吧,你想怎樣就怎樣。」

  那夜,翻雲覆雨,情深繾綣,難分難捨。也許因年歲之故,問奈何對情慾一事本不看重,即使仍對熒禍有所奢求,至於熒禍,終於見識問奈何另一面,雖當時問奈何仍如師如父循循善誘,一邊解釋身體與器官之相對關係,一邊指導熒禍該當如何,經此一事,熒禍算是見識到了,袒裎相見,人與魔其實無所不同。

  人魔結合,一夜過後。熒禍自問奈何懷中醒來,見問奈何前襟微敞,遂起手替其收緊衣襟,就怕問奈何著涼。此時問奈何緩緩睜開雙眼,第一句話便是:「現在會怕吾著涼,怎麼昨夜就不怕?」

  熒禍依偎問奈何懷中,僅是輕笑。

  「不知誰先前問吾,是否只吻過他一人,吾才想問,他這年歲怎麼……唉。」問奈何搖頭嘆道。

  「你若不滿意,下回繼續教吾,吾會做到你滿意為止。」熒禍垂眸,難掩自責。

  「用不著吾教,吾險以為你身經百戰,此等活躍實在磨人。」問奈何如此嘆道,一切發展雖是自然,卻稍嫌放縱,如此實是始料未及,熒禍令人驚艷。

  「是你說想怎樣就怎樣,吾僅依言而行。」熒禍嘀咕。

  「也罷,若非吾功體深厚,在這身病痊癒之前,怕是先栽在你手裡。」問奈何既好笑又好氣,然語聲從容溫柔,實無丁點苛責之意。

  「待你痊癒,再續。」熒禍如此回道。

  「哦,如此甚好。」問奈何輕撫熒禍背心,這般讚道。

  「不好,吾現在……。」熒禍這時就反悔了。

  「熒禍,卸了心防,便懂得忤逆了?」問奈何刻意問道。

  「愛、慾,奈何,你不也與吾同心。」熒禍如是說。

  「你喚奈何。」問奈何一時訝異,但不意外,也許這才是熒禍期盼之稱呼吧。

  「不行嗎?」熒禍探問,小心翼翼。

  「由你。」問奈何並不反對,不過稱呼罷了,然如此親暱之呼喚,問奈何其實並不討厭。

  熒禍心滿意足,終於能喚他之名。此時問奈何提醒:「熒禍,該起身了。」隨之鬆開環抱熒禍之手,由側身回轉正躺,欲起身離榻。正當此時,熒禍早一步壓制問奈何身上,一臉滿足地說:「奈何,你說由吾。」

  問奈何知今日可沒辦法早起了,索性寵溺放縱,再度擁抱熒禍,撫順其背,安撫其心,而熒禍順勢垂首,向問奈何索取晨吻,今日,由此展開。

  日輪坐擁天下,笑憐葵枝朝暮。熒熒無為,唯心留;只盼相守,九曜宿。

  何以棄天下,守熒禍。

  奈何唯心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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