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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明昭示
血色琉璃樹,杏花君悠悠前來。見默蒼離與上官鴻信相安無事,有人來訪他們亦無招呼、無反應、無發難,杏花君便故作笑說:「看你們兩個好好的,我的藥草不錯吃吧?」俏如來跟在杏花君後頭,見了師尊與師兄的反應,自是知曉先前之事斷然不會輕輕帶過,儘管如此仍是尊敬地喚了聲:「師尊、師兄。」
默蒼離看了杏花君與俏如來一眼,並無打算開口,上官鴻信則回以俏如來淺淺一笑,而後對杏花君主動表示:「冥醫,我欠你一次,當作條件交換,我可以幫你完成一件事。」
杏花君本不在意上官鴻信所指之事,坦言:「上官鴻信,你們兩個有病要醫,剛好我找到適合的藥,不過舉手之勞。雖然我與俏如來邊試藥邊研究要怎樣才能讓你們服藥,唉,實在很頭痛,最後能讓蒼離服藥,是你自己幫了自己,所以你不欠我什麼。」
上官鴻信仍舊堅決,勸說:「冥醫,我說話算話,現在你不需要,就先寄著吧。」
默蒼離知上官鴻信言而有信,答應杏花君之事定會做到,然此次杏花君作為,默蒼離並不完全贊同,遂故意問:「鴻信,你認為你欠他一次,難道我也要還他一次?」話雖如此,默蒼離可不這麼打算。
知默蒼離氣還未消,上官鴻信出言寬慰:「天鳳,你我何必細分,此事是我自願,自是由我承擔。」這一回就讓上官鴻信當個知恩圖報的好人,杏花君給的這味藥,實在對症下藥。
杏花君聽聞上官鴻信所言,竟是詫異,難以置信,不禁疑問:「天鳳?」愣了愣而又趕緊改口:「啊,不對!蒼離,你不需要還我什麼,不用報恩、不用感謝,你就這樣就好!」
默蒼離面色無波,不知情緒,回應:「杏花,我本沒打算向你報恩、感謝。」
杏花君笑了笑,笑得有些勉強但很習慣。杏花君隨口一問:「我就知道。是說上官鴻信喚你天鳳,我有沒有聽錯?」先前上官鴻信吃了誠實草也是這麼喊,可現在藥效已退,因何依然如此?
俏如來回應杏花君疑問,說:「沒錯,我也聽到師兄沒喚師尊。」直視上官鴻信,見其依然笑得自信,依然不顯情緒,然而俏如來自知此事定不簡單。
正視俏如來,上官鴻信笑得神秘莫測,啟口反問:「不行嗎?」
這對師兄弟一來一往竟帶點火藥味,杏花君趕緊圓場說:「這樣聽起來,感覺你們關係很親,我覺得很好,非常好!哈!」非常好,好得令我杏花君覺得有些尷尬,想必俏如來也是吧。
俏如來不欲與上官鴻信爭辯,心想:「師兄不再喚師尊,師尊亦容許他,其中定有問題,儘管師尊與師兄交好,然而突然改變稱謂,是想宣示主權嗎?」想著想著,突然有氣,素來霸道驕傲的師兄,得了師尊之心還不夠,他是真想詔告天下,可師尊恐怕並不在乎。
無意窺探俏如來那張平靜的臉有何心思,默蒼離對杏花君說:「杏花,誠實草還有嗎?」
杏花君聞之一驚:「誠實草?你給它取名了啊?也是,吃了會誠實。誠實草還有啊,難不成你還有需要?」
默蒼離正色直言:「誠實草能動盪一國乃至九界,你若使用必須謹慎。」
杏花君回應:「知道啦,我又沒需要,你們也治好了,之後應該不會再用了。」
俏如來語重心長,說:「此草若於百年前尋得,想必又是另一場戰爭。」
上官鴻信另有見解,莞爾說:「若於百年前尋得,定能讓戰爭更加出色,讓英雄更加傳奇。」
俏如來偏要與之相對,反駁:「所幸此草於百年後尋得,且用於治病。」
上官鴻信仍是笑著,故作關心,探問俏如來:「我的師弟,你也嘗過,你的病好了嗎?」
默蒼離放任這一對師兄弟去爭去辯,此本血色琉璃樹下常有的事,默蒼離也已習慣。世人皆有病,但不見得有藥醫,誠實草的存在確實特別,既特別又危險,想必杏花君應不至於再動用,於此不過留個話題,試過便罷。
待聊得差不多了,時間也差不多了,杏花君與俏如來一同來便一同離開。離開血色琉璃樹後,途中,杏花君想起一事,不禁嘆說:「蒼離巡迴九界,換了不少名字,忘了趁他吃誠實草的時候順便問他的真名,雖然知道與否好像不太重要,不過一點好奇。」
俏如來回說:「師兄喚師尊天鳳。」此言別有深意,可惜杏花君並未細想,單從字面回應俏如來說:「對啊,不喚師尊了。」
俏如來不禁輕嘆,隨之改口一問:「會不會哪天,改喚夫君呢?」
杏花君從俏如來口中聽到這番話,簡直目瞪口呆,直喊:「不會吧?」
※
血色琉璃樹下,默蒼離低頭拂鏡,一邊說:「每次看你與俏如來爭辯,為師甚感欣慰。」
上官鴻信笑應:「師尊的眼光不會有錯,不論是看上了我,或是我的好師弟。」
默蒼離別有感觸,坦言:「我不曾想,百年後會有這般光景。」能與徒兒、好友,齊聚血色琉璃樹下,能見兩名徒兒相互爭辯,能有好友適時打圓,到頭來,默蒼離之一生究竟是幸或不幸,有時就連自己也難以明白。
知默蒼離又想得多了,上官鴻信柔聲喚:「鳳君。」聞喚,默蒼離停下拂鏡動作,靜看上官鴻信。默蒼離一如平常,神色無波,難查情緒,然而那分平靜之中隱有幾分柔情。
上官鴻信走至默蒼離眼前,起手輕撫默蒼離臉龐,肯定告訴:「現在的一切,是你應得的,無論血色琉璃樹、冥醫、俏如來,或是我。」
竟甘心接受他之安慰與支持,默蒼離低聲喚:「鴻信。」默蒼離也有需要安慰,需要依賴的時候,上官鴻信總不會錯過。
上官鴻信眼神堅定,神色溫柔,語聲自信,說:「但你真正要的,只有我。」默蒼離沉默垂首,上官鴻信順勢輕吻其額,無須多言,盡在不言中。柔情似水,原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