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室清冷,窗明几淨反添幾分寒意。
房內西南隅置放床鋪,一旁置有單人桌椅,大門則坐落東北隅,與床舖相對是最遙遠的位置。房內唯一的窗口設於正東方,飾於其上的白色布幕終年不曾垂簾,始終襯托窗外純粹的風景,一片純白。偶爾,能見朝陽初登時,窗面透著反射雪上的暖黃橙光,朝氣盎然,為這寧靜空間添加幾分難得的生氣。
病了的時候,多睡便是,倘若傷了,亦然。
桌案較平常多了一只醫藥箱,箱裡瓶瓶罐罐全是外科用傷藥,除此外,包紮用的棉布繃帶概是齊備不缺。
基爾伯特臥於床上,原先即淨白姣好的臉龐,此時因身體受創,缺了血色顯得更加蒼白。基爾伯特微偏頭,視線直落房內唯一的窗口,望向東方,望眼秋水,這一望便忘卻時間。近日,除了自理生活瑣事,大多時候基爾伯特總臥於床上,凝望窗口,半昏半睡。
忽聞房門扣響,一聲、兩聲,隨之聽聞語聲:「我要進去了。」基爾伯特並沒特別在意伊凡一慣的行為模式。每當聽見伊凡轉動設於房門外的鎖匙聲,接著就會看見伊凡,如同乏味的定律,不斷反覆。
伊凡入室,見基爾伯特睜著迷矇的紅瞳凝視窗外,不禁脫口問道:「想出去嗎。」話裡沒半點提問的意思,伊凡始終肯定自己的話語。
「等你傷好,我不會阻止你,但現在你得專心養傷。」不知基爾伯特是否聽見,但見基爾伯特緩緩闔起雙眼,收回視線,回頭正對天花板,全然撇開伊凡關切的眼神。
「餐點放這裡,你趁熱吃,我先出去了。」伊凡將早餐放置桌案,順道瞧了一眼那被基爾伯特弄得凌亂不堪的醫藥箱。
伊凡替基爾伯特送餐,然後離開。
離開時,伊凡總細心的,輕巧關門,接著再將安設房外之鎖給鎖上。
只有基爾伯特所在的房間,門鎖設於門外。
儘管如此,那扇基爾伯特始終不肯拉下簾幕的窗,卻無設置任何防備。
那一日。
自從伊凡在雪地裡帶回昏迷的基爾伯特,
之後便再也不曾聽聞基爾伯特與伊凡交談。
後記:
為何將門窗設於東方而不是西方?
俄羅斯的東方與北極海和太平洋接壤,伊凡或許藉此暗示基爾,即便逃跑也無處可逃,為使基爾感到絕望。
但換個方向想,能提前看見日出,也不算太壞。
不禁想問,伊凡的真正想法究竟是什麼呢。
如果有解答,那便是本篇露普想表達的東西。
這樣的露普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