魚棲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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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亞瑟手提購物袋，準備前往超市。經過街口，恰巧遇見正在值勤的阿爾弗雷德，一身警裝筆挺，配備齊全，看來極具威嚴，此時正有一名婦人向阿爾弗雷德詢問：「第二街該怎麼走？」阿爾弗雷德面帶微笑，起手搔頭，回應說：「我想想……」 

　　亞瑟撞見此情此景，心裡疑惑，阿爾弗雷德為什麼要再想想？這個問題有這麼困難嗎？不禁主動上前告訴婦人說：「這裡是第三街，第二街就在隔壁，往前走看見下個街口就是了。」這個城市的街道依序編排，即使迷路了也不難找路，而那位婦人恐怕是外地人。

　　亞瑟替阿爾弗雷德回答婦人的問題，婦人得到解答後，先是對亞瑟道謝，再對阿爾弗雷德點頭致意，然而當婦人看向阿爾弗雷德，婦人臉上雖帶著笑容卻是難掩一絲疑惑，想必對阿爾弗雷德感到納悶吧，怎麼當地警察竟無法直接回答如此基本的問題，更加有趣的是，第二街緊鄰第三街的事實。

　　「唷！亞瑟！你來得正是時候！」阿爾弗雷德燦笑，對亞瑟打招呼。亞瑟雙眉緊鎖，嘴邊硬撐起笑容，回說：「唷！地頭蛇！你真不知第二街在哪？」亞瑟實在搞不懂阿爾弗雷德這警察是怎麼當的，明明是在分內的管轄地區值勤，怎連報個路也有問題，然而阿爾弗雷德竟篤定地說：「英雄怎可能不知道！」亞瑟緊接著問：「那你剛才的表現是怎麼回事？」亞瑟等著看阿爾弗雷德如何解釋。

　　「我當然知道，我只是想再確認一下！」阿爾弗雷德給出了這樣的答覆，惹得亞瑟發出一聲輕笑，不再與其爭辯。阿爾弗雷德瞧見亞瑟身上背著購物袋，打趣地問：「亞瑟要去買東西？要不要我陪你去？」亞瑟立即回絕：「不了，我準備去超市買些麵粉，先走了。」亞瑟毅然別過阿爾弗雷德，畢竟現在是阿爾弗雷德的工作時間，還是讓阿爾弗雷德專心工作的好。

　　阿爾弗雷德目送亞瑟背影，朗聲道別：「慢走，親愛的亞瑟！」這番話令亞瑟稍一佇足，撇過側臉對阿爾弗雷德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。

　　兩人道別後，阿爾弗雷德繼續留待原地值勤，亞瑟則朝著超市方向前進。亞瑟邊走邊想，阿爾弗雷德不管上班或下班，都是那副模樣呢，一臉俊俏，既開朗又有活力，還有點少跟筋，但不管是怎樣的阿爾弗雷德，都是亞瑟最喜歡也最自豪的寶貝，想至此，亞瑟不禁雙頰緋紅，趕緊搖搖頭，於心暗訴：「阿爾才沒那麼好，就只是一個笨蛋而已！對，只是個笨蛋！」

　　阿爾弗雷德輪職早班，亞瑟想在阿爾弗雷德回家前先備妥晚餐，特地前往超市採買麵粉、牛肉、蔬菜以及奶油，準備烤阿爾弗雷德喜歡的鹹派。亞瑟算準了阿爾弗雷德回家的時間，當烤箱響起清脆的一聲「叮」，過不多久即能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，阿爾弗雷德回家了。

　　回到家的阿爾弗雷德，嗅出烤箱傳來好吃的味道，並沒立即巴著烤箱，而是先脫去一身制服。卸下警裝的阿爾弗雷德，身上只穿一件四角褲，此時亞瑟已將鹹派端到餐桌，阿爾弗雷德便這麼輕鬆自在，坐在餐桌前吃鹹派。

　　「阿爾，吃慢點，才剛烤好。」亞瑟如此叮嚀，然而迫不及待的阿爾弗雷德早已咬了一大口鹹派，滿嘴咕噥地說：「嗚，好燙！好吃！」亞瑟見狀，感慨地說：「穿警裝的你就像個警察，但回家後只穿一條內褲閒晃，徹頭徹尾就是個阿爾弗雷德。」

　　阿爾弗雷德一本正經，回應亞瑟：「我本來就是警察！」不管是穿制服執勤，或是在家只穿一條內褲閒晃，身為警察的職責可是二十四小時都不能懈怠。

　　聽見阿爾弗雷德這般乾脆的自白，亞瑟心知阿爾弗雷德顯然沒有明白自己所說的意思，不過這就是亞瑟認識的阿爾弗雷德，一個坦率直白的笨蛋。亞瑟話鋒一轉，改口說：「警察大人，我泡了一壺紅茶，冰在冰箱，你要直接喝還是再加鮮奶？」阿爾弗雷德立即回應：「會甜嗎？我想喝很甜的奶茶！」不等亞瑟答覆，阿爾弗雷德已自動自發取來對杯和糖罐，亞瑟則是打開冰箱取出茶壺和鮮奶，彼此對居家生活已是如此默契而無須多言。

　　阿爾弗雷德喜孜孜地打開糖罐，挖了一大匙砂糖，立即被亞瑟勸止：「阿爾！糖別加太多，半匙就夠了！」阿爾弗雷德停下動作，舉著盛滿砂糖小山丘的湯匙，笑問：「兩匙可以嗎？」然而亞瑟斬釘截鐵地回應：「一匙。」沒有商量餘地，糖只能吃這麼多。阿爾弗雷德沒有埋怨，僅出聲應允：「哦！」隨之在自己杯裡添加一匙砂糖，然後抱著糖罐將其放回原位。

　　阿爾弗雷德目前輪值早班，早上八點上班，值班八小時，偶爾幾天加班，至於上班以外的時間仍須二十四小時待命。下班後只穿一條內褲在家閒晃的阿爾弗雷德，一旦接到警局來電便不得不整束裝備立即歸隊，亞瑟對此已司空見慣，畢竟這是阿爾弗雷德的職責，除非真有世界和平的一天。

　　亞瑟喜歡身為警察的阿爾弗雷德，也喜歡卸下警裝，只穿一條內褲在家閒晃的阿爾弗雷德，不過亞瑟認為，阿爾弗雷德下班後的樣子，才是最真實的阿爾弗雷德，那副毫無拘束的閑散模樣，無所顧忌自然展現對於家的依賴，像個孩子似的。

 

後記：

　　本文是警米與亞瑟的日常，無特別設定亞瑟的職業，主要想寫警察與家眷的關係。文中對警制刻劃並沒特別深入，大致點到為止，有興趣的朋友請自行深入探討。我想，警察是個辛苦的職業，但警米大概十分愉悅，警米擁抱亞瑟與工作，這就是最平凡也最偉大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