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USK☆10合輯》收錄10章米英短篇
Blog僅公開一至九章,
第十章收錄於《USK☆10合輯》一書,詳細目次及介紹請見通販頁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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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阿爾,聽我說!」
「我不聽!」
「阿爾!」
「不聽!」
「這時候怎這麼任性!」
「任性的是亞瑟!誰要你去擋隕石!笨蛋!超級大笨蛋!」
半年前,科學家發現,宇宙有顆比地球還大的隕石,正朝向地球筆直前進,假如沒有奇蹟發生,預估隕石將會撞毀地球。阿爾弗雷德沒有公開任何相關隕石的情報,阿爾弗雷德已打算以自己的方式解決,例如以核武爆破隕石,或是以未公開的機密科技除掉隕石,反正阿爾弗雷德有的是辦法。
今日,亞瑟趁阿爾弗雷德不察,施以魔法讓隕石偏離軌道,免除地球末日,然而此舉消耗亞瑟大量魔力,亞瑟得花點時間復原,就像電池充電那樣。亞瑟耗損足可拯救地球的魔力,預計得睡個幾天養精蓄銳,當阿爾弗雷德得知此事,儘管兩人身在家中,同坐一張雙人沙發,卻是整天吵個沒完。
「亞瑟明明知道!我早就準備好『殲滅隕石計畫』為什麼還要用魔法!」
「其實我也想看你怎麼把隕石炸成灰,似乎很有意思。」
「所以呢?科學能解決的事,為什麼要用魔法?」
「就算科學能讓地球免於災難,難保不對地球產生副作用,但魔法可以處理得乾淨俐落,而且只需我一人之力,用不著勞師動眾。」
「問題是炸隕石計畫早已準備妥當,就算勞師動眾也早就勞好了!為什麼還要用魔法?」
「因為比起科學,我更相信魔法,但不代表我不相信你。」
「笨蛋亞瑟!那就相信我啊!」
「反正事情都解決了,阿爾聽我說,之後……」
「我不聽!」
現在無論亞瑟如何解釋,阿爾弗雷德都無法接受。阿爾弗雷德摀住雙耳,不想亞瑟繼續講下去,阿爾弗雷德知道亞瑟想說什麼,但阿爾弗雷德並不願聽見,這是亞瑟丟給阿爾弗雷德的難題,阿爾弗雷德害怕得只想逃離,即使阿爾弗雷德清楚明白,面對亞瑟,自己別無選擇,儘管如此,阿爾弗雷德仍是忍不住對亞瑟鬧彆扭,阿爾弗雷德的內心掙扎、徬徨、無助,這些複雜的情緒全因亞瑟而起。
無論使用科學技術或是借助魔法,都須付出相對代價,兩者差別在於,科學的代價由世人共同承擔,而魔法的代價僅由施術者一人承擔。阿爾弗雷德對魔法並不了解,但至少知道堪稱天才魔法師的亞瑟,即使有能力施展魔法毀滅地球,最終恐怕也難保性命。這回亞瑟用魔法化解地球危機,頂替了阿爾弗雷德的英雄頭銜,亞瑟著實無意搶當英雄,更不願在實施「殲滅隕石計畫」當天潑英雄冷水,亞瑟已思考將近兩個月的時間,這才決定由自己將一切承擔下來,至於原因則如亞瑟所言「因為比起科學,我更相信魔法,但不代表我不相信你。」亞瑟認為阿爾弗雷德的恐怖計畫,能緩則緩,最好是永遠也別用上,除非哪天宇宙大戰。
「跟你說得我都累了,我先去睡,晚安。」亞瑟打了個哈欠,準備站起之際,卻被阿爾弗雷德給拽著不放。
「不准睡!亞瑟要醒著過凌晨十二點!明天、後天、大後天,往後每一天都不准睡!」說不准就是不准!沒有反駁餘地!
「阿爾,都快凌晨十二點了,你還不能冷靜一點嗎……」亞瑟凝望牆上壁鐘,眼見時間一分一秒經過,一旦到了凌晨十二點,今天就結束了。
「你明明知道我怕恐怖片,你還要自己演恐怖片嚇我!」阿爾弗雷德眼角噙著淚,仍不住對亞瑟抗議。
「我睡著很恐怖?」亞瑟無法理解阿爾弗雷德所謂的恐怖。
「那還用問!一睡十天半個月,不吃不喝不跟我說話,就跟活死人一樣!」阿爾弗雷德是真得怕,怕亞瑟就此一睡不醒,怕失去亞瑟。
「阿爾,我答應你,我一定會醒來!你也要答應我,等我,好嗎?」亞瑟深知魔力耗損與使用規則,只要符合制約就不會出差錯,然而這回盡力更改隕石軌道,確實過頭了點。亞瑟清楚阿爾弗雷德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,不過事已至此倒也沒什麼好後悔,就當訓練阿爾弗雷德的膽量,由沉睡的亞瑟為阿爾弗雷德上演整整半個月的恐怖片。
「我不要!亞瑟笨蛋!超級大笨蛋!」就算亞瑟是笨蛋,阿爾弗雷德也無法置之不理,阿爾弗雷德一邊大罵亞瑟笨蛋,一邊緊緊抱住亞瑟,至少在今天結束之前,就這麼過吧,又吵又鬧,分分秒秒都不想靜下來。
沙發上,阿爾弗雷德要亞瑟橫躺,枕著自己大腿,阿爾弗雷德想親眼看著亞瑟睡去,讓亞瑟在自己懷裡睡去。阿爾弗雷德垂首望著亞瑟,這便忍不住淚腺崩潰,斗大的淚珠直落不停,一張臉哭得淚水縱橫,顧不得淚珠滴答滑落,沾濕了正枕在自己腿上的亞瑟,惹得亞瑟抱怨阿爾弗雷德的鹹眼淚。
在僅剩的時間裡,亞瑟沒有心思安慰阿爾弗雷德,但也不忍看見阿爾弗雷德的哭臉,只好側著臉,撇開阿爾弗雷德的視線,雖然如此,阿爾弗雷德想哭還是得哭,亞瑟想說的話還是得說,亞瑟顧不得阿爾弗雷德有沒有在聽人說話,僅是自顧自地交代生活叮囑,例如要阿爾弗雷德多吃蔬菜、多運動、作息規律、生活正常等等。
亞瑟不清楚阿爾弗雷德聽進去多少,只知道自己的臉龐和頭髮都被阿爾弗雷德哭濕了,亞瑟認為阿爾弗雷德的反應實在太過誇張,然而想起在這世上,唯獨阿爾弗雷德會為了亞瑟的短暫沉睡而痛哭流涕,亞瑟不忍多說什麼,便任由阿爾弗雷德想怎麼哭就怎麼哭。
「最後一點,在我睡著的這段期間,別帶著我的身體到處亂跑!我可不想在醒來的時候,發現自己待在什麼奇怪的地方。」倘若阿爾弗雷德真帶著沉睡的亞瑟到處亂跑,那才真是自導自演恐怖片!亞瑟認為,阿爾弗雷德不至於因為自己被嚇壞,而帶著亞瑟一同去嚇人,但亞瑟還是心有不安,這才特別叮囑。
「亞瑟……笨蛋……」悲傷欲絕的阿爾弗雷德只顧著哭泣和埋怨,對亞瑟的各式叮囑毫無反應,只管左一句亞瑟,右一句笨蛋。亞瑟無法肯定阿爾弗雷德到底有沒有把話聽進去,這便問了句:「阿爾,你有在聽嗎?」阿爾弗雷德聽見亞瑟的問句,含糊地回了聲:「有……」阿爾弗雷德把聲音都哭啞了。
「阿爾,別哭太晚,早點睡。」亞瑟怎捨得哭慘的阿爾弗雷德,此時除了安慰阿爾弗雷德,亞瑟不知自己還能說什麼。
「我已經不哭了!」時間將近凌晨十二點,阿爾弗雷德不願亞瑟在沉睡前只記得自己哭喪的臉,於是硬擠出笑容,帶著一張笑著卻像在哭,而實際上確實掛著兩行淚的糾結臉孔。
「究竟誰才是笨蛋啊!晚安……」阿爾弗雷德的笑容簡直奇慘無比,看來已經相當盡力了。
未來將暫別半個月,雖非生離死別,但對阿爾弗雷德與亞瑟來說,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。在倒數的時間裡,亞瑟最後對阿爾弗雷德道了聲晚安,阿爾弗雷德輕撫亞瑟臉龐,什麼話也沒說出口,直至亞瑟闔眼睡去,阿爾弗雷德才緩緩語說:「早安,亞瑟,一定要醒來跟我說早安哦……」
亞瑟陷入沉睡,償還使用魔法的代價。一直以來,守護亞瑟即是阿爾弗雷德的最大使命,當面對陷入沉睡狀態的亞瑟,一時間阿爾弗雷德實在難以接受,只希望亞瑟能早點醒來,早一日算一日。
亞瑟的叮囑,阿爾弗雷德全記在心裡,在亞瑟沉睡後,阿爾弗雷德確實履行亞瑟的交代,多吃蔬菜、多運動、作息規律、生活正常,除了最後一項要求。阿爾弗雷德希望亞瑟能早點醒來,於是擬定了「喚醒亞瑟計畫」,第一步便是抱著亞瑟空降亞馬遜雨林,因為那裡是全球最大且物種最多的熱帶雨林,然而即使阿爾弗雷德帶喜歡植物的亞瑟進駐雨林,亞瑟依然沒有轉醒。
阿爾弗雷德心想,既然地面上的森林無法喚醒亞瑟,那便改看海中的森林,於是繼續進行「喚醒亞瑟計畫」第二步,這次阿爾弗雷德駕駛潛水艇,安排亞瑟就坐副駕駛,目的地是世界最大的珊瑚礁群──大堡礁。不過,亞瑟並未因此轉醒,無論雨林或珊瑚礁都無法喚醒亞瑟。
阿爾弗雷德對魔法並不了解,憑藉先前兩次計畫結果推估,唯一能肯定的是,陷入沉睡的亞瑟不受地球萬物影響,基於這番推論,阿爾弗雷德認為亞瑟既在地球陷入沉睡,那麼只要換個星球就能醒過來了,於是繼續進行「喚醒亞瑟計畫」第三步。這次阿爾弗雷德駕駛太空船,帶亞瑟到太空漫遊,然而太空船離開地球表面,乃至穿越大氣層,亞瑟依然沉睡,這時阿爾弗雷德才終於明白「喚醒亞瑟計畫」是行不通的。阿爾弗雷德並不氣餒,仍是帶著亞瑟在太空閒逛,阿爾弗雷德將亞瑟擁入懷中,讓亞瑟倚靠自己胸膛,自己則一邊眺望太空,一邊告訴亞瑟,現在抵達了哪個行星,看見了怎樣的風景。
阿爾弗雷德進行的「喚醒亞瑟計畫」在前往森林、大海、太空之後,宣告以失敗收場。阿爾弗雷德無法喚醒亞瑟,繞了一圈仍是回到最初,讓亞瑟待在熟悉的家裡,而阿爾弗雷德繼續守著亞瑟,守著共同的家,就和往常一樣。
阿爾弗雷德從不曉得自己能對亞瑟照顧得無微不至,對於所謂的不分你我,阿爾弗雷德已有更深刻的體會。阿爾弗雷德每天都會和亞瑟說說話,阿爾弗雷德不曉得亞瑟能不能聽見,只知道亞瑟的氣息勻和,身體溫暖,看起來只是睡著罷了。阿爾弗雷德認為,亞瑟獨自沉睡,一定會很寂寞,所以當阿爾弗雷德醒著的時候,一定會和亞瑟說說話,讓亞瑟知道,阿爾弗雷德還在等待。
阿爾弗雷德與亞瑟同睡一張床,在每個早晨,當阿爾弗雷德醒來,首要之事便是向身旁的亞瑟說聲早安,然後抱著亞瑟來到浴室,幫亞瑟梳洗。阿爾弗雷德在浴室擺放一張木製躺椅,這是阿爾弗雷德為亞瑟量身打造的椅子,能讓亞瑟安坐椅上,便於阿爾弗雷德為亞瑟梳洗或沐浴。
阿爾弗雷德每天都和亞瑟一起生活,晨早時幫亞瑟梳洗,之後便讓亞瑟待在客廳沙發,而阿爾弗雷德無論用餐、看電視、打電動都陪在亞瑟身旁,直至舒適宜人的傍晚時分,阿爾弗雷德替亞瑟換上慢跑服,抱著亞瑟到附近公園走一段路,此舉除了阿爾弗雷德能達到運動效果,也能讓亞瑟感受溫暖日光,和風習習。
※
今日,阿爾弗雷德抱著亞瑟剛從公園兜了一圈回來,阿爾弗雷德讓亞瑟就坐客廳沙發稍作歇息,自己則先到衣櫥挑選兩套衣服,隨意掛在肩上,當阿爾弗雷德回轉客廳,見亞瑟睜著一雙好看的祖母綠眼眸,直直盯著阿爾弗雷德,阿爾弗雷德與亞瑟對視,愣著一張臉,看得都傻了。
亞瑟初醒,感覺自己身體暖和,似乎剛曬過太陽,見自己身上穿著運動服,眼前阿爾弗雷德也身著相同服裝,亞瑟頓時明白過來,不禁發出一聲輕嘆。
「亞瑟?」阿爾弗雷德愣愣望著亞瑟,見亞瑟睜開雙眼,簡直難以置信。亞瑟注意到阿爾弗雷德肩上披掛兩套衣服,一套是阿爾弗雷德的,一套是自己的,於是問:「阿爾,你肩上掛著我的衣服,怎麼回事?」阿爾弗雷德聽聞亞瑟提問,想也不想便直接回答:「這是洗澡後要穿的,我正準備帶亞瑟去洗澡!」阿爾弗雷德說得理所當然,而亞瑟只感詫異。阿爾弗雷德解釋說:「我們剛從公園運動回來,一定要洗澡的啊!」這是理所當然的事,亞瑟怎會一臉驚訝?阿爾弗雷德伸手搭上亞瑟後背,意欲將亞瑟打橫抱起,豈料亞瑟立刻阻止說:「我、我能自己走!」亞瑟站起身,在阿爾弗雷德面前走了兩三步伐,證明自己行動自如。
「真的!亞瑟跟我說話!還能自己走路!真的醒過來了!」阿爾弗雷德每天都在期待亞瑟轉醒,如今亞瑟終於清醒,這是件多麼令阿爾弗雷德感動的事,又驚又喜,幸福不已。亞瑟莞爾,安慰阿爾弗雷德說:「阿爾,讓你久等,辛苦了!」阿爾弗雷德笑應:「醒來就好!我衣服都拿了,一起洗吧!」
此時亞瑟已不需阿爾弗雷德費心照料,但亞瑟仍是順從阿爾弗雷德,一同前往浴室。平日裡,兩人慣於一同沐浴,彼此不分你我倒也無所顧忌,而今浴室置放一張木製躺椅,這是亞瑟未曾見過的東西,亞瑟好奇問:「阿爾,哪來這張椅子?」阿爾弗雷德從實招來,說:「這是我做的,很厲害吧!讓亞瑟坐在椅上,我才方便幫亞瑟梳洗沐浴!」亞瑟聞言,不禁愣怔,阿爾弗雷德急忙關心亞瑟:「怎麼了?」卻見亞瑟蹙眉,沉吟半晌才啟口:「我沒想到你竟然!唉,其實讓我待在房裡就好,用不著做到這種地步……」沉睡十天半個月,倒也用不著特別照料,亞瑟沒想到阿爾弗雷德竟費心至此,實令亞瑟倍感心疼。
「每天洗澡不是很正常的事嗎?亞瑟坐在椅子上吧,我先幫你洗。」阿爾弗雷德招呼亞瑟,然而亞瑟回說:「不用了,你先洗吧。」阿爾弗雷德見亞瑟似有心事,遂關心問:「亞瑟怎麼了?」亞瑟莞爾,回應:「沒事,我想冷靜一下。」阿爾弗雷德覺得亞瑟有點不對勁,緊接著問:「還沒睡醒嗎?」這話惹得亞瑟大聲嚷嚷:「我已經醒了!」亞瑟已經醒了,但亞瑟並不知道,在那段空白的時間裡,自己帶給阿爾弗雷德多大的影響。
阿爾弗雷德傻傻地問:「不洗澡?」然而亞瑟回應:「阿爾,你洗你的,先別管我。」亞瑟離開浴室,順手關上浴室門扉。兩人相隔一道門,阿爾弗雷德仍不放棄與亞瑟交談,阿爾弗雷德知道亞瑟就在門外,於是對著門喊:「亞瑟,你自己待在外面,一個人會很無聊的!」阿爾弗雷德很是關心亞瑟,而亞瑟只是回應:「不會,我好得很!」亞瑟不敢想像,前些日子,阿爾弗雷德究竟如何度日,亞瑟看見阿爾弗雷德的臉,心中便隱隱作痛,這才暫時逃出阿爾弗雷德的視線。
「我手機有些照片,亞瑟如果覺得無聊,可以先去看看!」阿爾弗雷德設身處地為亞瑟著想,就怕亞瑟自個無聊而感到寂寞,這何嘗不是阿爾弗雷德自己的心聲。亞瑟了解阿爾弗雷德的心思,無論發生何事,阿爾弗雷德首先考慮的全是亞瑟,面對如此溫柔體貼的阿爾弗雷德,叫亞瑟甚感心疼。
「亞瑟!我會盡快洗好,趕緊出去陪你!要等我哦!」儘管阿爾弗雷德語聲爽朗,亞瑟仍聽得出來,阿爾弗雷德其實感到不安。這些日子,阿爾弗雷德守著沉睡的亞瑟,獨自背負擔心害怕,內心充滿煎熬,即使阿爾弗雷德努力維持正常生活,日子恐怕過得一點也不輕鬆,分秒都是折磨。
亞瑟明白,讓阿爾弗雷德感到不安的原因正是自己,亞瑟有些話想對阿爾弗雷德說,若當著阿爾弗雷德的面,一定又會看見阿爾弗雷德哭喪的臉,雖說難過要哭,開心也要哭,但亞瑟實在不忍心讓阿爾弗雷德因為自己而再次落淚,於是亞瑟就這麼站在浴室外,隔著門,對阿爾弗雷德喊話:「阿爾,謝謝你!在我沉睡的這段時間,將我照顧得這麼好!現在我已經醒來了,你不要害怕!已經沒事了!」阿爾弗雷德聽見亞瑟的安慰,忍不住啜泣,打開浴室門,見亞瑟就站在眼前,雙眼泛淚,阿爾弗雷德二話不說,張開雙臂便將亞瑟擁攬入懷。
彼此感動,相擁而泣,貼近的兩顆心始終未曾分離。已經沒事了,阿爾弗雷德與亞瑟會和往常一樣,相親相愛,相互扶持,是世上最幸福的一對。
※
於沐浴後,亞瑟換上阿爾弗雷德備好的服裝,那本是平日所穿,與阿爾弗雷德成對的居家服。因洗髮未乾,亞瑟頸間披掛一條毛巾,而阿爾弗雷德則是率性的隨意擦拭頭髮就當沒事了,阿爾弗雷德頂著一頭溼濡的髮,忙將換洗衣物丟入洗衣機。
阿爾弗雷德建議亞瑟,在等待完成洗衣的這段時間,先去看看手機中的照片,亞瑟依其言,來到客廳尋找阿爾弗雷德的手機,亞瑟知道阿爾弗雷德的習慣,果不其然,見手機就擱在沙發旁的小桌上。亞瑟能輕易開啟阿爾弗雷德的手機,因阿爾弗雷德與亞瑟的手機都沒有設密碼,彼此之間沒有祕密,共用手機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。
亞瑟打開手機內的相本,看見相本名稱顯示「英雄的睡美人」亞瑟不明所以,於是直接開啟內容,見第一張照片,背景是綠意盎然的叢林,叢林中有張吊床,而睡在吊床上的正是亞瑟本人,亞瑟定睛一瞧,發現吊床的背景有著點點格外鮮豔的色彩,那些色彩是屬於某些特有種的鳥類,亞瑟已猜出照片的拍攝地點,但亞瑟不願多想。
亞瑟繼續查看下一張照片,第二張照片,亞瑟見自己坐在椅子上沉睡,身上還繫著安全帶,背景是一片海藍,清楚可見魚群與珊瑚礁,亞瑟知道這是某處海域,但亞瑟依然不願多想,緊接著查看下一張照片。開啟第三張照片,亞瑟看見自己身上穿著高科技服裝,當然了,亞瑟仍是沉睡狀態,然而照片的背景逼得亞瑟忍不住驚呼,阿爾弗雷德聽見亞瑟呼喊,立刻放下手邊工作,顧不得剛洗過的頭髮還掛著水滴,就這麼直奔向亞瑟。
「我連銀河都看見了!在我沉睡的這段時間!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睡嗎!」
「那是因為進行『喚醒亞瑟計畫』,不過這個計畫,徹底失敗了……」
「笨蛋阿爾!笨蛋笨蛋笨蛋!」
「亞瑟先冷靜!你才剛睡醒,如果情緒太激動,我怕你又會陷入沉睡!」
「哪有那麼容易就能睡著!笨蛋,先坐下,我幫你吹頭髮。」
「我想先幫亞瑟吹頭髮。」
「阿爾。」亞瑟沉聲喚,這不是要求,不是強迫,純粹只是呼喚,希望阿爾弗雷德能靜下來,乖乖坐在椅上讓亞瑟吹乾剛洗過的頭髮。
阿爾弗雷德順從亞瑟的意思,靜坐椅上,讓亞瑟幫自己吹頭髮。亞瑟一手持吹風機,一手撥弄阿爾弗雷德柔軟的麥色髮絲,空氣中只聽得見吹風機轟隆作響,阿爾弗雷德忍不住抬頭望著亞瑟,柔聲說:「亞瑟,歡迎回來!」看著亞瑟的臉,不自覺笑得很滿足,頭髮暖暖的,心裡也暖暖的,生活的意義是有亞瑟陪伴,而幸福正是亞瑟臉上的笑容。
阿爾弗雷德端坐椅上,起手環抱亞瑟,此時一站一坐的距離,阿爾弗雷德埋首亞瑟腰際,嘀咕說:「明天、後天、大後天,往後每一天,亞瑟都要跟我說早安!」帶點任性的撒嬌,緊緊擁抱亞瑟。亞瑟撫順阿爾弗雷德半乾的髮絲,心想,再也不要因過度使用魔法而陷入沉睡了。
後記:
文中設定使用魔法須支付代價,而亞瑟以魔法引導隕石偏離軌道,拯救地球,既然亞瑟在施法前即知結果,為什麼還要堅持?
亞瑟說:「因為比起科學,我更相信魔法,但不代表我不相信你。」那麼亞瑟是相信魔法多一點?還是相信阿爾弗雷德多一點?
對亞瑟而言,自陷入沉睡直至清醒,不過是一次的闔眼與睜眼,沉睡本身對亞瑟並無任何影響,除非在沉睡期間,生命遭受威脅,那樣可能就永遠醒不過來了。
亞瑟雖付出魔法代價,然而真正承受這一切的,其實是陪伴亞瑟身旁,還醒著的阿爾弗雷德。因亞瑟相信阿爾弗雷德能承擔此風險,才會放心的將自己託給阿爾弗雷德,由此可見,兩人之間存在一層根深蒂固的共生關係,甚至能交託彼此生命,這即是藏於文中的隱設定。
一個人的生命,不僅只攸關自己,文中米英是能承擔彼此生命之重的組和,崩潰的阿爾弗雷德與冷靜的亞瑟,很喜歡這樣的設定,本文是我2015寫得最開心的米英,暖暖的早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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