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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收錄於《USK☆10合輯》一書,詳細目次及介紹請見通販頁面。


自從阿爾弗雷德獨立以後,亞瑟的生活作息一如往常並沒任何改變,而阿爾弗雷德亦然。兩人各過各的生活,誰也不打擾誰,這樣的日子持續了百年,未來還會繼續下去,這是阿爾弗雷德與亞瑟共有的默契。
分開後不再關心對方,不再想念對方,除了無法避免的國際關係,阿爾弗雷德與亞瑟形同陌路。即使少了對方陪伴,那又怎樣?地球依然轉動,生活依舊持續,沒什麼好傷心難過。亞瑟努力維持正常生活,然而只有亞瑟自己知道,那不過是強顏歡笑。
當亞瑟接受阿爾弗雷德獨立的事實,亞瑟自是明白,從此以後兩人再無關係,宛如平行線,各走各的。亞瑟並不如自己所想得堅強,不服輸的個性,逼迫自己將傷心難過完好隱藏,表面偽裝若無其事,實際上,亞瑟的世界自此不曾放晴,陰雨綿綿,不見天日,紳士將淚水埋葬,而遺憾徒留嘆息。
倘若阿爾弗雷德現在的生活即是自己想要的,那麼亞瑟現在的生活,簡直是一場惡夢。有時亞瑟會想,如果兩人不曾相識那就好了,但無論是阿爾弗雷德或是亞瑟,誰也無法決定當初是否相識。每當亞瑟想起阿爾弗雷德,亞瑟便會提醒自己,立刻停止想念,只要不去想、不在意,心裡就不會感到難過,時間會治好傷痛,儘管僅只表面。
想念時,必須停止想念;嘆息時,必須停止嘆息。過往靜靜待在歷史的扉頁,宛若停止織布的紡車,車針仍舊尖銳,叫人瞧見便覺疼痛。今昔的矛盾,傷心難過卻是強顏歡笑,阿爾弗雷德與亞瑟,究竟是誰傷了誰。
恢復一個人的生活,亞瑟再習慣不過,即使沒有阿爾弗雷德也能好好過活,只有一個人的下午茶,司康和紅茶還是和從前一樣,於是亞瑟說:「無論歡喜或憂愁,茶依舊是茶,或許我已習慣藉由飲茶來逃避,在紛亂的生活中抽出一絲閒情。」
今日亞瑟如常,為自己烤一盤司康,泡一壺紅茶,然而當亞瑟提杯之際,頓感兩眼發昏,手上脫力,一時不慎竟將茶杯摔在地,破碎的聲響震驚了亞瑟,亞瑟不得不一手扶額,一手撐住桌面,雙眼呆望撒了紅茶的地毯,和那碎裂不堪的茶杯,亞瑟無法理解,自己脫序的行為究竟出了什麼問題。
「好端端的突然暈眩,我怎麼了?」沒有人能回答亞瑟,而亞瑟就在自己的疑問中,逐漸失去意識。
亞瑟作息規律且生活正常,亞瑟不認為自己有生病的可能。自從阿爾弗雷德獨立,亞瑟要求自己,一定要過得比阿爾弗雷德好,亞瑟確實履行對自己的期許,至少在這百年來,亞瑟未曾有過身體上的病痛,而肉眼看不見的內心卻是常年抑鬱,或許如今病倒,正是心病所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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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端端的亞瑟突然病倒了,這消息令阿爾弗雷德倍感驚愕,一如當年雨中,阿爾弗雷德赫然驚覺自己與亞瑟的差距。阿爾弗雷德心目中的亞瑟,並不如阿爾弗雷德所想的那樣堅強,亞瑟真正的模樣,直至阿爾弗雷德離開亞瑟才逐漸認清,但在認清事實後,阿爾弗雷德反而更加肯定當年的決定,阿爾弗雷德不允許自己後悔,不允許自己有所遺憾。
阿爾弗雷德重回記憶中的宅邸,裝潢布置令阿爾弗雷德宛若置身過往,亞瑟和宅邸未曾改變,變的是離家出走之人。阿爾弗雷德前往亞瑟房間,見亞瑟平靜地躺在床上,面容姣好如昔,只是病中少了血色,顯得蒼白。阿爾弗雷德走近亞瑟身旁,一步步堅定的跫音,驚動了迷濛的思緒,亞瑟自昏厥中醒來,勉強睜開一雙好看的祖母綠眼眸,直盯著阿爾弗雷德。
「法蘭西斯打電話告訴我,說他來找你,卻見你倒在客廳,所以我就趕來了。你罹患突發性重度感冒,大致會有發燒、頭暈、無力、失語等症狀,我帶來特效藥,你吃了藥就會好起來。」阿爾弗雷德詳細告知亞瑟目前的情況,然而亞瑟搖頭,顯然亞瑟不願配合突如其來的阿爾弗雷德。
「亞瑟,這是為了你自己,暫時配合我。」阿爾弗雷德不顧亞瑟意願,逕自坐上床鋪,將亞瑟扶起,讓亞瑟倚著自己胸膛。阿爾弗雷德接續說:「症狀初期導致暫時失語,如果想好起來就把藥喝了,這款改良過的特效藥並不苦口,紅茶風味,相信你不會討厭。」阿爾弗雷德將玻璃藥罐遞到亞瑟嘴邊,這回亞瑟倒是配合,將藥水一飲而盡。
亞瑟察覺阿爾弗雷德帶來的特效藥,為便於服用,製成液狀,色澤如茶,就連味道也帶點茶味,可見阿爾弗雷德有多麼用心,由此可證,特效藥絕非一般藥物,亞瑟的病症恐怕不如阿爾弗雷德所說的突發性重度感冒。
「亞瑟,特效藥具有安眠成分,一覺醒來就會好轉。別擔心,你不會有事的,有我在。」阿爾弗雷德安頓好亞瑟,讓亞瑟重新躺回床上,過不多久亞瑟即因藥效發作而沉沉睡去。
亞瑟突然病倒且症狀嚴重,這不是一般的感冒可以解釋。今日下午亞瑟陷入昏厥,恰巧法蘭西斯前來探訪,及時發現,然而法蘭西斯對亞瑟的症狀束手無策,於是通知阿爾弗雷德前來救援。其實法蘭西斯對亞瑟的症狀並非毫無頭緒,在法蘭西斯認識的人當中,有兩人即使突然倒下也不叫人感到意外,其一便是亞瑟。「他們就算哪天突然倒下,也不叫人感到意外,比翼鳥要是分開了,不過是自找死路。」這是法蘭西斯給予那兩人的評價。
今日下午亞瑟陷入昏厥,阿爾弗雷德帶特效藥來找亞瑟已是晚間時分,服下特效藥的亞瑟因藥效影響,睡了大半天,再次清醒已是翌日早晨。自病中甦醒的亞瑟,見阿爾弗雷德席地而坐,雙手伏臥床沿,就這麼趴著睡。百年以來,亞瑟不曾如此近距離端詳阿爾弗雷德,此時阿爾弗雷德正熟睡,不吵不鬧,就像個溫馴的小孩,亞瑟自是明白,無論如何都無法重拾過往,然而面對眼前的阿爾弗雷德,卻是不禁心生憐惜,即使如今彼此已無任何干係。
亞瑟自床上坐起,刻意放緩動作,深怕驚動阿爾弗雷德,怎料阿爾弗雷德感到絲毫動靜,竟立即轉醒。阿爾弗雷德心中掛念亞瑟,即使入睡也睡得淺,當阿爾弗雷德見亞瑟已然轉醒,開口便問:「亞瑟!身體覺得如何?」第一句話就是關心,這讓亞瑟感到吃驚。
「無恙。」亞瑟回應阿爾弗雷德,然而亞瑟心想,阿爾弗雷德帶來的特效藥宛若靈丹,若不是對病因瞭若指掌,怎可能對症下藥,亞瑟肯定阿爾弗雷德一定知道些什麼,遂問:「告訴我,我怎麼了?」面對亞瑟的提問,阿爾弗雷德坦言直說:「心病,抑鬱成疾,特效藥治標不治本,未來還有復發的可能,而且一旦復發,次數只會越來越頻繁,最後可能久病不起。」阿爾弗雷德坦言告訴亞瑟,事已至此,終究只能面對。
亞瑟弄懂自己的身體狀況,反應平靜,僅以一聲輕笑帶過。阿爾弗雷德無法臆測亞瑟的真正想法,只是篤定表示:「亞瑟別擔心,你不會有事的,有我在。」這不是安慰的話,這是阿爾弗雷德的真心,當阿爾弗雷德為了亞瑟在短時間內帶來特製的特效藥,便已下定決心。
「你走吧,我已經沒事了。」亞瑟淡然回應,亞瑟不願接受阿爾弗雷德的關心甚或憐憫,雖在病中接受阿爾弗雷德的好意,喝下了特效藥,但那不過是希望自己能早日痊癒。自己的身體只有自己清楚,當時亞瑟陷入昏厥即知自己情況不妙,而後即使法蘭西斯來訪,甚至被法蘭西斯扛回房間,亞瑟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,直至轉醒時看見阿爾弗雷德,緊接著意識自己猶如癱瘓的身體,脆弱得只能依靠阿爾弗雷德,此番意外簡直諷刺。亞瑟不得不喝下特效藥,與其突然倒下而無法再起,亞瑟寧可一時示弱,至少也要釐清自己到底出了什麼問題。
阿爾弗雷德斬釘截鐵說:「我拒絕。」即使亞瑟不歡迎阿爾弗雷德,阿爾弗雷德也不會就此離開。亞瑟冷聲說:「你走吧,就像之前那樣。我亞瑟‧柯克蘭,就算病死了也與你無關。」就像之前那樣,說獨立就獨立,說走就走,既自我又自私。
「我不走!我不會再離開亞瑟!」阿爾弗雷德緊握亞瑟的手,這番話毫無虛假,阿爾弗雷德顧不得亞瑟願不願接受。亞瑟蹙眉,冷聲問:「說來就來,說走就走,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惡?」阿爾弗雷德就是那樣的人,偏偏亞瑟總是無法對其狠心,就連此時仍是心軟,任由阿爾弗雷德緊握自己的手。
「對不起,亞瑟。」只有亞瑟最清楚阿爾弗雷德為人,只有亞瑟能聽見阿爾弗雷德的道歉。如今阿爾弗雷德已站在頂端,藐視世界,偏偏對亞瑟始終無法狠下心。當年獨立,從此阿爾弗雷德與亞瑟疏離,至此百年,兩人同嘗煎熬。
「亞瑟的病因是我,只有我能醫好亞瑟,從此以後,請讓我陪伴你。」是時候了,放過自己,放過亞瑟,此病相思無藥醫,百年抑鬱終成疾。
亞瑟怒問:「阿爾弗雷德!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?」說來就來,說走說走,疏離百年,落得心病成疾,亞瑟始終無法明白,阿爾弗雷德到底在想什麼。
「世界可以沒有英雄,但絕不能沒有亞瑟,亞瑟就是這樣的存在。」研發特效藥,原是為了自己,在亞瑟病倒之前,阿爾弗雷德已先經歷過了,只是阿爾弗雷德萬萬沒想到,在這世上,會有第二個人得了和自己相同的病症,說到底,這也是阿爾弗雷德自找的,此番道理直至阿爾弗雷德研發出特效藥才明白,相思成疾無藥醫。
後記:
有必要寫點後記,原本構想是個簡單的探病活動,但在不知不覺間神展開,總結:「Dear亞瑟,我把故事搞大了!」
其實我很疼亞瑟,很愛護亞瑟生命(愛他就是愛他的命,有這種概念在),即使偶爾虐虐亞瑟,也不至於將亞瑟寫成生病好不起來,或是莫名其妙就掛掉了,所以這一次,阿米也要一起病才可以(這不是遷怒是相愛),至於那是什麼病呐?設想國家的疾病跟人類不同,且發病症狀嚴重,文中米英之病大致是相思、抑鬱,累積成心病。心病無藥醫,心病嚴重起來可能要命,有鑑本文米英如此,還請各位鄉親善待自己,正向力量、適時發洩、心寬體胖、健康快樂,祝福各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