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高壓令人臣服,我卻感到難以喘息,你怎會變成這樣子,我疑惑,曾經給予你的知識基礎,是不是有所問題,但無論自責或反省,對於眼前的你,對於我,都無濟於事。
  
  休息時間,我習慣獨自來到陽臺,在那兒能令我感到舒坦,能稍微喘口氣。這次你和我竟走向同個出口,你走在我眼前,我相信,你知道我走在你身後。陽臺是共有的,我習慣這裡,而你並不常來,或許是有意避開,我們都懂,只是保持緘默。
  
  看著眼前的你,背影是如此高大。什麼時候,長那麼高了,已經超越我,不再屈服於我,不再喊我哥哥,不再有所交流,除了國際會議,就算獨立也無法避免,我確切的存在。
  
  眼前的你,距離是那樣接近,觸手可及,然而我們,盡是放縱,一次又一次的錯過。
  
  一張信籤,飄落眼前,停止我步伐。拾起,我想這是你的東西。
  只是瞥了一眼,上頭有你的筆跡,工整寫著「Only love」。
  
  我拾起信籤,正要出聲喚你,見你已回身看著我。可能你已察覺在你背後的我,怎突然停止步伐吧,若真如此,對於你的細心,我感到訝異,和些許歡喜。
  
  你起手接過我手中的信籤,臉上漾著微笑,和主持會議的笑容相同,這是你的,職業笑容。你給予的平等,很平等。
  
  在陽臺各踞一方,只是吹風。一直以來,除了會議上的唇舌爭鬥,私下,我們並無任何交流,此刻我們依照慣例,同樣保持沉默,等到休息時間結束,你我各自回席,你回到主席臺,我回到臺下,聯合各國,盡責地反駁你。
  
  不看書的你,為何要攜帶信籤,我滿腦疑惑,仔細端詳臺前的你,以為這樣就能釐出頭緒。西裝外套的口袋,裝著一紙信籤,我確定那是,因為信籤的高度超過口袋了。
  
  不看書的你,為何要攜帶信籤,我想,這只能解釋為,人會隨著時間改變。你改變了什麼,什麼時候開始在信籤上寫字,刻畫一行好看的字「Only love」。你的唯一是誰,你的愛是誰,你的改變已令我無法猜測,無法捉摸。
  
  我是難過的,因為看見了,不知是誰的信籤,不知你要給誰,或是誰給你,而你甘心刻下「Only love」。
  
  會議結束,法蘭見我失魂,前來搭訕。他和我同樣注視你那超出口袋的信籤,因為那信籤竟是法蘭贈與。
  
  我們都意外,你怎會寫下那行字,怎會隨身攜帶,怎會不小心遺落,怎會讓我看見,怎會,震碎了,我的沉默。
  
  「法蘭,阿爾那傢伙,心頭掛著誰……」
  
  「別再掛懷,放過自己吧。」
  
  一紙信籤,沉沉壓垮我的在意。
  彼此保持沉默,沉默地觀看彼此改變。
  到底要變成怎樣才肯罷手,要變成怎樣逼迫放下。
  收養許多孩子,就你意義特別,你怎麼,非得變到我認不得呢。
  
  「該死,國家怎允許有感情!」
  
  「亞瑟,是你太偏心。」
  

  End - by 2011/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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