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吧裡的電視無一不撥放足球賽事,眼睜睜看著一顆自由球讓對手搶下首分,接著球員急了,球迷更急。局勢驟然逆轉,戰況完全白熱,球評說接著得追回兩分才行,在剩餘的六分鐘內。
即使只剩六分鐘,我們仍懷抱希望,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。就這麼急起直追,瘋狂地、激動地背水一戰,然而奇蹟並未發生,勝利並未眷顧,當對手又得到一分,隨即迎來絕望,扎實地飲恨、挫敗、哭泣。
對此結果,基爾伯特僅是沉默,緊握酒杯一飲而盡,而後重重放下,敲響桌面傳出一聲鏗鏘。
路德維希隱忍身體不適,舊疾發作,總是情緒起伏劇烈之時,但無論如何,絕不會就此倒下。
基爾伯特見路德維希臉色不佳,知其老毛病又犯了。
路德維希見基爾伯特臉色不佳,知其為了賽事傷神。
彼此欲出言關心卻是欲言又止,眼神相對唯有無盡悲傷,酒吧裡傳出陣陣歡笑,是韓/國球迷,是瑞/典球迷,還是墨/西/哥球迷?這一切都不重要了。路德維希與基爾伯特交換眼神,幾乎同時站起,索性離開酒吧。
傍晚的街上,出奇的安靜。國境內的子民承受如此結果,悲傷至極,無奈至極,最終只得沉默,滿街的沉默,滿心的沉默,整個國境彷彿墜入無邊黑暗,從此失了聲音,無言之哀悼,無聲之哀働。
基爾伯特走在路德維希跟前,兩人一前一後,一同穿越城市中的大街小巷。路上,偶爾傳來陣陣笑語,而沉默中的多數並不特別在意,就像夜空中總有星子點亮,勝敗、哭笑,也就這麼回事。基爾伯特與路德維希就這麼走著,與國境內的所有沉默一起走著。
離開酒吧,離開城市,基爾伯特與路德維希回到宅邸,這一路的沉默來到這裡,也將有個結果。基爾伯特停在門口,忿忿不平地說了句:「下屆比賽,讓我上場。」
路德維希看著眼前背影,不禁皺眉而笑。基爾伯特終於還是開口了,終於還是將所有的不甘願,轉化成邁向未來的力量。
路德維希笑應:「哥哥,這次我得吃胃藥了。」一路上勉強撐著,直至此時才肯示弱。基爾伯特回頭看望路德維希,帶著一如往常的倔強笑容,此時卻是溫暖得讓人心安。
基爾伯特開啟家門,攙扶路德維希落坐客廳沙發,且取來一錠胃藥與一杯開水。
敗戰之時,路德維希總是傷重。至於基爾伯特,因經歷前塵風霜,對痛入骨髓之痛已然麻木,但也慶幸正因如此,這時才有餘力取來藥錠。
沒有永恆的黑暗
沒有永恆的光芒
路德維希與基爾伯特始終互相扶持
即使在黑暗之中依然懷抱希望
有朝一日 終將迎來破曉之時
彼此陪伴 終將邁向下個戰場
後記:
作者很悲傷也很順利的完成本文
有段時間沒寫獨普,卻沒因此感到生手,在此感謝阿普阿西之愛的力量
加油吧德國隊